当初的高考录取率只有30%左右,这是全市的平均数,对于我们这样的上海最底层的普通高中来说,能有10%就不错了。
如今才明白当初为啥镇上的孩子都选择参加中考,去城里更好的高中上学而不愿意在原来的中学直升上高中的原因。当时的我们感觉原来的高中离开家里很近啊,老师同学都很熟悉的,不用去适应新的环境,而且家里负担也小了很多,何乐不为。上海的高考政策历来多变,在我们前面一届的学长,高考还分文理科。
我们这一届开始搞3+1,还正式开始有会考制度。会考九门课分三年考完。高一考历史,高二考地理、政治、生物、物理、化学;高三考 语数外三门,成绩是按照等第制。对于那个年代而言,都奉行“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所以对于3+1的选课而言,几乎90%以上都选择了加化学或物理。
其实在我的内心,我是想加生物,可生物老师推心置腹的说,他是年轻教师经验不足,还是加化学或物理比较好。既然老师都这么说了,只能选择自己第二喜欢的化学了。对于会考而言,有几个A之类的关系不大,只要看高考就可以。
高一、高二的学习氛围还一般般,大家似乎都还没有那么紧张。那时正流行言情小说和武打小说。一般女生喜欢看琼瑶、岑凯仑的言情小说,往往在课间还在交流着。而男生则对金庸、梁羽生的武侠小说着迷。尤其是坐在最后一排的我们几个,在课堂上就看开了。
每看完一册相互之间还在轮换着看。对于高中的紧张生活没有预期,自己以后的该干什么都是一片茫然,有一种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感觉。老师也似乎也没怎么进入角色。还时不时有师范大学的实习教师来给我们上课,如当时的物理和化学老师,高一的一个学期就是由实习老师给我们上课。
多年以后聚会时,还在津津乐道当时实习老师的情形。物理老师讲物理课时神采飞扬,可惜咱对于物理不怎么入门,对于课堂上老师抑扬顿挫的讲解还是知之甚少。反而是化学老师,当时自己还是化学课代表,老师为了引起我们学习化学的兴趣,还时常做一些和课程无关的兴趣实验给我们看,以调动我们学习化学的兴趣。
我记得印象很深的就是“水底世界”,他自己先在寝室里和我一起做了预实验,但是唯一可惜的是在课堂上真正做的时候,由于溶液温度关系导致实验失败,每每讲到此处,化学老师总是感到惋惜。其实化学实验本身就充满了诸多的不确定性,但他总是对于本该成功的实验不成功而感到无法释怀。
到了高二下,两个班级根据选课不同,重新进行分班。其实就是加科文理分班。加化学和物理的一个班级,加文科类的就在另一个班级。经过这样的重组,导致整个高中近100位同学都认识熟悉。分班后的学习气氛就不一样,大家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参加高考。但是高考后对于自己是否要上大学,每个人的心里却各有不一样的定位。
到了高三,体育课也基本已经取消,取而代之的就是自习,或者是老师辅导课。上课的老师也往往是上一届毕业班直接轮换下来,对于我们的学习较之高一高二上自然抓得比较严格。晚上6点还要到学校来,老师们给我们上辅导课。
骑自行车的我们,每天从家里到学校要来回三趟。每天8点半才能回家,但补课的效率似乎也没怎么样,有时还感觉不如自己在家里静静的看书呢。在离开高考前一周,学校放假,学生自己在家里复习。
此时还能复习得进?无非是好好休息,家里人也知道家里孩子要考试了。按照我母亲说法,“天要亮了”,就让你舒服几天吧。不管怎样,高考对于当时的家庭来说也知道它对于家里孩子的重要性,当然和现在的重视程度是无法比拟的。
经过近一年的卧薪藏胆,火热的七月高考季如期而至。高考的考场不在本校,学校组织车辆把我们这一届孩子送到城里的高中参加高考。记得那年的七月真的是高温异常,那时的教室也没有安装空调。
电风扇吹起来的只有热浪,没有丝毫凉爽的感觉。没奈何,每人自己准备好毛巾。在讲台边上有装满涼水的脸盆,你可以要求监考老师帮你拧毛巾,你自己擦脸。为了降温,还在教室的前后放置了从冷库里拉来的两大块冰块。
那时的高考对于农村家长来说是那样的平静,也不会有家长为了送子女高考请假,也不会为了高考进行交通管制。高考时间和平常别无差别,一切照旧。只有参加高考的我们感受到了压力。因为是3+1,四门课,高考两天就结束。
高考一结束,我们一帮男生就约定,在学校操场上踢一场球以纪念高中生活结束。从下午一直踢到了晚上,要不是当时操场边没有灯光,没准要通宵了。这也是高中三年的心里压抑的释放吧。
过了两周,成绩就出来,虽然还可以查分云云,那只是形式罢了。根据当时自己填报的志愿以及投档分数,自己就可知道自己去了什么学校。当时我们直升的几个孩子都很争气,都上了大学。
当然,如果当时能参加中考进入重点高中,或许考的大学会更理想一些。但是多年以后的聚会,大家虽然对某些任课老师的所作所为颇有微辞,但都已经成了历史。对于当时自己的选择也并无遗憾,在那个年代农村孩子应有的选择,感觉自己的高中生活是最精彩的。如今的我们都在自己各自岗位上发挥着自己的一份力量,自己的生活都感到幸福美满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