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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生活:十分冷淡存知己,一曲微茫度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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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X城有好些天了,坐在到X城的车上的时候,我就常想,也许到X城之后一切脱了轨的事物又会步入它们运行的轨道,一切也都会尘埃落定。这么多年了,我又回到了这里,又回到了这棵活了五百多年的大榕树旁,她在滚滚的历史长河中见证了明、清的由盛转衰,见证了五百多年的悲欢离合,亦见证了我的成长。我又像小时候一样站在了这棵树下,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生活也仿佛又踏上了它原有的步调,而那些年走过的青葱岁月却成了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生活,也许就是一场欢乐与悲伤的二重奏,二者同时上演。人,永远都是一群被内心的遗憾和憧憬所奴役的生物,夹在生活的单行道上,走不远,也回不去,永远地在黑暗中匍匐前进着。或许是这些年与X城分离的太久的缘故,来到X城之后不想浪费一点的时间就迫不及待地想拥抱这座城市,想与X城一起享受时间在指尖上滑过的这份短暂而浪漫的时光,所以来到这里之后都会失眠,每当夜晚睡不着,当X城的那份温暖的孤独包围着我的时候,我都有一种置身于她的怀抱中的感觉。那份静谧,那份孤独,是我微醺的时光,也是我与X城共度的时光。

时间和空间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在恍如隔世的街道中穿梭前行,看着周围不再熟悉的建筑物,越往这座城市的深处走去,就越能感觉到她的落寞与孤寂。在现代城市化的背景下,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随处可见的私家车川流不息,曾经幽静、空灵而古韵的小巷已不复存在。这几天的夜里,伴随着《南方》的轻缓旋律入眠时常会梦见有关这座城市的往事,那些往事仿佛就如烟花一般给这个城市添上了灵动的一笔,装饰着我那破碎的梦,很多惨淡了的人和事,不愿启齿却始终念念不忘于心的过往,随着这忽明忽暗的光芒,就这样渗入了夜色中。原来,梦真的是客观存在的主观映像。

梦,就像二重奏一般,有浪漫的基调,也有悲伤的旋律。对于我来说,梦,有我的回忆,也有我的未来。我曾以为回忆是孤独和自己与夜的摩擦声组合而成,两者结合后传给脑电波而形成的影像,直到前天,在无意中听到《好可惜》这首歌,被歌中的那股浓浓的悲哀深深触动时,曾经在记忆中消失殆尽的画面像灰白色的电影片段在脑海中重复播放的时候,我才深刻理解,回忆就像身体的某种器官在规定的时间在子宫里形成一样,是有一定次序的,它是自我经历了一系列相关联的阶段形成而发展起来投射到脑小叶中的。

记忆这东西就如流淌在掌心的水,即使淌过掌心,却还是有余温残存在那里。

夜的扑朔迷离会摧发出潜在的另一重人格,尤其是在酒精的微醺下,那些历久弥新的过眼云烟会像灰白色的电影一样在脑海中一幕幕的闪过,在那种朦胧的雾里看花的伤感旋律下更易流露出脆弱、悲伤、孤独的感情基调,以及细碎的情情爱爱。

往事仿佛此刻滴滴答答的雨水滴落在我的心脏一样,伴随着血液循环流遍全身,只是,那些回不去的过往却不会像血液一样循环的流遍身上的每一根血管。

离开了这么多年,走了那么多的路,遇见了那么多的人,你永远在我灵魂的最深处。这些年,我仿佛就像圆规一样,无论我走了多远的路,无论我绕了圆心多少周,我的心一直都在那里,从未变过。

以前总以为时间是河流,能冲散任何人、任何事,能冲散任何根深蒂固的东西,就如前几日叙永的洪水一样,能冲散任何坚硬挺拔的建筑物,直至如今,我才意识到,也许,时间并不是河流,冲不走任何人。时间是美工刀,能雕刻出任各种各样的人,镌刻出每个人的五彩人生。在这把美工刀的镌刻下,我们没有成为我们曾以为的,我们成了我们能成为的。

今晚坐在车上回家的时候,听着车窗外滂沱的雨声,笼罩在秋雨的哀愁下,突然间,感到无比的孤独。车窗外的滂沱大雨仿若丧尸一般,张牙舞爪的向我席卷而来,我凝视着窗外的魔鬼,慌张的叫师傅加快了车速,因为我怕,我怕这些魔鬼将我身上这层孤独的铠甲侵蚀掉。在这层孤独的铠甲保护下,在这朦胧的夜色中,至少我还可以趴在回忆的缝隙中窥望着过去。如果这层孤独的铠甲被攻破,那么我也就什么也没有了。

犹记得弗洛伊德曾说过,人们之所以趋于遗忘那些令人不快的事情,是由于这些记忆内容沉入到下意识中去了。其实,下意识里的记忆并不能说被遗忘就被遗忘的。回忆就如雨后初晴的双彩虹一样,在适合的时间,适合的地点,才能看见。在经过国贸金融中心的时候,透过车窗,看着一簇簇被风雨吹打的紫云藤,许多趋于遗忘的事随着随风摇摆的紫云藤一一浮现脑海,恍若黄昏的彩霞一样,格外美丽。虽然往事如暮霭,却仍有太多解不开的疑惑,但故事早已在转身的时候偃旗息鼓,再也不会重来。

车停了,魔鬼们肆意侵蚀着我的铠甲,我在风雨中无助的抵抗着它们的侵略,捍卫着我最后的领土。直至它们无情的将我的领土占领,在那片我曾经欢乐的土地上插上胜利的旗帜时,透过曾经的伴随我的那份孤独,我看到了自己来时的路,看到了这条路上一直向前走的自己,以及周围所围绕的那层被迷离的现实卷进漩涡的那份孤独,我才意识到:新情旧恨,乍暖朝夕,人来人往,终成雨中滂沱。

山本无忧,因雪白头。水本无愁,因风起皱。